【手帕】

2014071022:02

 

【手帕】

今天的月是紅色的,她的眼是黑色的。

那天在巷裡是我第一次見到她,那天月光正好,她的臉,在帽子底下有點朦朧,我向她問好,她匆匆離去。陰影下她掉了的白色手帕被我拾起。
下次再還給她吧!這樣想著,就這樣將手帕收進隨身的袋子裡,總會再見到她吧!

她似乎是新搬來的房客,在對面的公寓裡,不常出門的樣子。有的時候會在窗外看到她,總是在晚上,上夜班嗎?但都在我沒碰上的時候。
不知不覺過了一週了,偶爾拿出手帕來嗅,想像她持有它時,碰觸肌膚的畫面。
手帕在袋內沈澱好一陣子了,好一陣子沒去碰了,有時候會想,她是否記得自己掉過這麼一樣東西。

不知是她掉了手帕的第幾天了,今天,意外又將它翻了出來,白色手帕弄髒了,不知是時麼時候的!一大片的黑!看起來乾了很久,總要洗乾淨再還給人家吧!花了一些時間,可是怎麼樣也洗不乾淨,有點挫折的將它晾了。
那晚,我做了個夢,有紅色的月光,染紅整個巷弄,很多很多的紅,灑落如花散,雨屍肉交流在一起,纏綿,繳弄......很險,夢醒了,心裡生出丟棄手帕的念頭。

隔壁公寓的房客死了,一次發現七具屍體,有偶爾搭話的夫婦、正要上中學的黃妹妹,還有上個月就失蹤的林先生。屍體被開膛剖肚,血漸得牆上都是,而屍體的臉龐,卻都被擦拭的乾乾淨淨,一滴血都沒有。

這一天,我站在巷口,今晚的雲很厚,遮住新月月光。不知怎麼的,就是打算將手帕還給她,從午後,一直到夜晚,等著,總會等到吧!莫名緊張,冷風吹得我直發抖,更晚,總算等到了。
她今天不如往常沒戴帽子,一頭淡色的頭髮,眼睛,是黑的。我不敢動,這不是常人的面貌,甚至開始懷疑,究竟是不是人。月出來了,我拚命奔跑,月光染得整夜空的赤色,巷子,也被染紅,她在後頭追著我。

最後總是精疲力盡了,倒下,至少,很快會有白色手帕擦拭我的臉,死亡的儀容。